休琴忘谱

写文第一条,杀死尴尬癌。失节事小,饿死事大。

【丹颢】囚

          # 现pa bl双警官私奔流#

        布满医疗器械的房间里,柔和的壁灯光线映着白色床单上一团雪白的人影,整个像裹着的一张茧。丹阳侯抚着指下一张惨白的面颊,失去血色的唇瓣近乎透明,在昏睡中还轻轻褶着眉心,透出懵懂失神的煎熬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丹阳侯坐在床边,脱下的警帽和制服搁在一旁架子上,解散的衬衫领口露出的肌理上尚且可见弹火灼烧的痕迹,仅离喉骨两三寸。他低下身将额心贴到颢天玄宿的手背上。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微微透出,贴在丹阳侯温热的额头上显得格外失温。他透过额心的这点温度感受这个人尚且存在的证明。纵使心电监护仪尚且有平稳地嘀嗒响着。除却握着他肌肤下细微脉搏,他便难以确信他仍然活着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那颗子弹正中颢天玄宿的心口,即使经过紧急的抢救,仍然命悬一线。在颢天玄宿心脏骤停的那三十秒钟,丹阳侯感觉他世界已经崩塌掉了,仿佛死去的那颗心嵌进他的胸口,令他浑身冰冷痛颤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他宁愿中弹濒险的人是他,换他躺在这里忍受痛苦,好过这般若死方生地捱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值得吗?师兄,付出一切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明明人质已经解救出来了,为了一举剿灭匪徒,上司在他们两天没有得到休息之后依旧下令全力出击,而身为其中最出色的狙击手之一的师兄更是随时随行其中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没有退路的匪徒引爆了埋藏在窝点的炸药,惊天巨震中,几乎所有人非死即伤。在他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,从朦胧血影中看到了师兄的身影。


       那一瞬间的惊喜如今被虬络蜿蜒的悔恨所掩盖,与愤恨不平的怨恼不断攀结着,在等待师兄急救的中途一遍遍燃起、冷却、死灰复燃,最后成了对这个世界背厌。


        —— 离开吧,我们离开这里,只要师兄还在就好,我不想再失去师兄了。——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他监守自盗将颢天玄宿带走藏到这里才稍获了一丝安宁,仿佛那轰隆隆的炸弹声和血脉迸溅的场景终于从他眼前消逝。


         警徽和制服都被丢在了一边,这时候他不想再做无私无我的警官了,只想做师兄的丹阳。


        伏在榻间的脊背克制不住地颤抖着,极低极轻的泣声掩在被褥里,像一只蜷曲受伤的兽。泪水打湿了颢天玄宿的手背,睡梦中的人挣扎了两下,那只手便颤了颤。


       “…丹阳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丹阳侯满眼红丝的抬起头时,颢天玄宿正偏过头看向他,铺在枕头里的蜷曲银发遮住了他一点脸庞,刚刚睁开的雾蓝色的眼眸,因为失血过多还有些虚飘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丹阳胡乱擦干净自己的脸,几乎是有些呼吸急促地起身问道:“师兄!…师兄你觉得怎么样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还好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还痛吗?”他的指抚开颢天额间一缕鬈发,将脸颊半贴在了颢天的额上,怎么会还好?受了那么重的伤哪有这么快好。颢天玄宿几乎被他半覆在怀里,在空调房里仍然微凉的身体才终于感受一点回温。他疲惫地眨着眼睫,精力不足以支撑这副身躯,却还是不愿闭眼唯恐再睡去,没有吊水的手回拢住丹阳,原本温润的声音参杂着沙砾:“没事了…丹阳,我没事了真的…”


       他试图动了动腿却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丹阳侯赶紧收敛了心绪,解释道:“只是暂时的麻痹而已,慢慢会好的,师兄不用担心,也不要乱动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好,丹阳我有些冷,好困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“师兄再睡会儿吧,丹阳会陪着师兄。”他握着颢天玄宿的手,想了想便钻进被褥里侧过身小心地拥着他,低下头看着他重新阖上眸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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